突如其来的疫情,打破传统春节假期之后的复工返程潮,让中国企业集体进入云办公时代,并以超过3亿的用户规模一跃成为远程办公普及率最高的国家。
复盘过去三周的远程办公模式,除了因全民涌入线上导致诸多App、办公软件宕机外,也凸显一些企业因仓促开始远程办公的诸多管理问题。综合来看,远程办公管理面临沟通不便、信任壁垒和效能低下三大挑战。
新疫时期的全民远程办公实验
根据最新的数据统计[i],受疫情影响,自2月3日以来大约有超过1,800万家企业3亿人逐渐加入到了居家云办公的行列。
根据Questmobile的数据报告[ii]显示,春节复工后,办公商务APP的DAU(日活用户规模)增长至1.52亿人,而办公商务微信小程序DAU增长高达177.7%(见图1)。
从理论上讲,远程办公应该是对企业和员工双赢的管理举措。对于企业,不再受限于物理空间和地理位置,从而减少了办公室租赁、以及办公家具等基础设施的投入,大大节约公司的运营成本。企业可以将成本更多投入到业务发展和团队建设上,比如组建全球化的梦想人才队伍。
对于员工而言,缩短通勤时间,甚至不再为此困扰,办公地点可自主选择,拥有更多的时间与空间。远程办公带来的自由度和灵活性,能够让员工更好的掌控工作与生活的平衡。
实际上,从这场因疫情无意中促发的数亿人居家办公(Work from home,简称WFH)“实验”来看,结果并不总是那么乐观。
哪哪都是困难
脉脉《职场人开工状态调研》显示(见图2),近六成的人们表示会容易被身边的事情打扰。尤其对于职场父母们,一边云办公,一边还要照顾孩子。
也难怪有46%的人们抱怨,这一次突发的云办公完全没有居家办公应该有的幸福体验,而更多是工作氛围和上班动力的缺失。
另一方面,很多人感觉居家办公成了“无休办公”。
由于工作和私人时间没有明显界限,导致的“作息不规律”现象得到40%的受访者认同。同样的情况在iiMedia Research的《2020中国职场新春居家办公行为状态调查研究》中也得到印证。
除上班(37.9%)和下班(44.2%)时间较为随机之外,41.1%的居家办公受访者日均办公时间延长,且46.2%的加班者时长超过正常办公的30%以上。
本次疫情引发的黑天鹅事件,让所有企业和员工都在猝不及防的状况下进入了云办公状态。除了一些远程办公管理基础较好的企业之外,绝大多数人会产生居家办公的“水土不服”,何况其中的很多干扰因素是来自疫情期的特殊原因。
但至少经历这一场居家办公的“洗礼”,我们发现其实距离远程办公的普及并没有想象的那么远。
而更重要的是,通过这次试炼,我们可以清楚的知道远程办公管理的挑战是什么,可以直接解决这些挑战,并迈入新的组织发展阶段,而不必回到原来的办公方式。
远程办公的未来已来
“远程办公不再是未来,而是正在当下发生”索菲亚·贝纳扎尼(Sophia Bernazzani)是这样开始她在Owl Labs远程办公2019年度研究汇报的。
作为这家位于波士顿北部小城萨默维尔初创公司的内容营销负责人,索菲亚一直在波士顿以远程办公的方式领导内容营销团队,而在那之前,她以居家办公的方式担任SaaS独角兽HubSpot的高级营销经理。
这家由iRobot资深员工马克斯·马克耶夫(Max Makeev)和马克·史尼特曼(Mark Schnittman)在2014年创办的视频技术公司,Owl Labs的主要产品就是为了解决远程办公会议的痛点。
就如他们的创业初心描绘的那样“从任何地方激发工作灵感”,Owl Labs几十名员工就分散在3个国家13个城市,通过远程办公管理,在过去一年里用户总数翻了10倍,总营收翻了8倍,成功完成B轮融资、总金额超过2,000万美金。
过去的十几年里,美国远程办公人数发生急剧的增长。根据Global Workplace Analytics和Flexjobs最新数据显示,从2005年至2018年,美国远程办公人数增长高达215.98%(其中不包含自由职业和自我雇佣人群,且远程办公时间不少于全职时间的一半)。
另一方面,我们也注意到“远程办公”相关的定义和术语也在过去几年,顺应数字经济的到来,开始快速的迭代演进。
组织的弹性与变革
远程办公原有的英文“Telecommuting”逐步被“虚拟办公(Virtual work)”替代,再演变成“Remote work”、“Working from home”或“Mobile work”。
远程办公选项也随之增加,进一步衍生出不同的公司类型,我们将之整理概况如下:
1. 集中型公司(Assembled):也称为非远程办公类型,此类公司要求员工在办公室现场集中工作,且不能选择远程办公;
2. 混合型公司(Hybrid):这些公司提供远程和办公室两种选择,员工可以选择在办公室或远程工作,或在两者之间进行轮换;
3. 分布型公司(Distributed):完全支持远程的全职工作,没有总部或办公室的选择,员工可在自己家里、共享空间、咖啡厅或任何他们喜欢的地方工作。
远程办公正在全球范围内成为一种新的常态,Statista的最新数据显示,全世界大约有54.3%的商务人士在2017年每周至少远程办公2.5天。
“在2019年,我们的数据显示,全球有一半的商务人士在自己的主办公室工作不超过半个星期”马克·迪克森 (Mark Dixon),他是全球最大服务式办公室和虚拟办公室的供应商IWG 的创始人兼CEO ,“灵活办公已经成为新常态”他这样总结远程办公现状。
IWG去年3月份的调研报告指出,为了吸引和留住最顶尖的人才,全球范围内77%的企业会采用远程办公政策,其中65%的中国企业也会如此。
对远程办公和人才招募的关系,思科数字人力资源副总裁兼全球人事总监,杰森·菲利普斯(Jason Phillips)这样点评“未来三到五年内,能提供弹性工作的企业,将能更好地留住顶尖人才”,他说“企业所面临的挑战在于能以多快的速度实现这一点”。
远程办公使企业能够在日益全球化的竞争中脱颖而出,因此真正的挑战就变成了去接受和适应新的办公方式。
面对已经到来的“远程办公”,企业家和管理人员们应该尽快做好准备,重新思考公司的边界和组织形式,找到匹配业务现状的过渡模式,并规划长期转型方案。